“她听说牧斋兄染病,特意从江南赴京,欲自荐枕席。”“而牧斋兄却与她只谈诗文,不谈风情。可有此事?”众人无不面露艳羡之色。才子佳人,自古至今都让人津津乐道。谁不想成为那才子,抱得美人归?钱谦益如今年近五十。居然有这等艳遇,不免让人嫉羡。每个人都在心中腹诽,为什么不是我?黄道周笑道:“牧斋兄怎地如此不解风情?岂不辜负了人家的一番情意,诗坛也因此少了一段佳话。”“老夫这一把年纪,怎好误了人家的大好年华?”钱谦益捋须笑道,眼眸中却尽是不加掩饰的自得之色。不是不想揽美笑谈风月。而是大病初愈,身子有点虚啊!再说了。若是直接答应了。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太过急色?诗坛盟主的名声,以后还要不要了?反正都是自家碗里的货,先悠着。……元宵过后。云逍终于搬家了。离开吕祖观的时候,赵家峪百姓集体相送。一直送到京城在望,这才回去。来到西城。吕祖宫从都管到杂役,一起出观相迎。就这样,云逍以住持的身份,入住吕祖宫。吕祖宫和吕祖观,一字之差,却是天差地别。吕祖宫,嗣传道教全真龙门派法脉。论在道门中的地位,京城之中,仅次于白云观。道观中有度牒的道士,就有七十多人。加上没有度牒的童行、杂役,人数超过三百。又岂是只有一名道士的吕祖观能相比的?云逍让人在道观后方,腾出一座院落。自己独居一间偏殿。林梳儿、程雪迎以及十几个护卫,安置在其他房间中。道士不能带女眷和护卫?云真人是住持。他说是能,自然是可以的。再说了。林梳儿和程雪迎可不是家眷。一个是做饭的厨娘。一个是跟着他学医的徒弟。至于那些护卫。若是不带着他们。估计明天,皇帝就会派锦衣卫,直接驻守在道观中。云逍不知道的是。王承恩早就在吕祖宫内,安插了不少东厂番役。第二天清晨。云逍起床练了一会儿太极剑,神清气爽。然后吃着林梳儿做的灌汤包,喝着玉米粥。感觉这小日子,过得越发的有滋味了。接着云逍开始上课。学生不止程雪迎一个,还有林梳儿。程雪迎学医。林梳儿则是学识字,顺便学点科学常识。正上课时。道观都管林景和,拿着一封请柬匆匆而来。“正月十九,长春丘真人圣诞,白云观举办经筵,邀请我登坛讲经?”看了请柬的内容,云逍一阵错愕。道士讲经,并不是什么稀罕事。这不仅是一种修行方式。也是获取信众的有效途径。很多大观,每年都会开坛讲经,广说经法。云逍刚刚住进吕祖宫,就被邀请前去讲经。这可显然不是什么巧合。白云观是天下名观。蒙元道教领袖、长春子丘处机,曾在这里建长春宫,统领天下道教。大明立国之初,长春宫毁于战火。只有这白云观留存下来,作为皇家道观,一次次修缮扩建。时至今日。白云观不仅是京师第一道观,还是全真教龙门派祖庭,地位十分超然。也只有公认的高道大德,才有资格在白云观登坛讲经。云逍现在的身份倒是足够。可他才多大年龄?白云观相邀,显然不会是讲经那么简单。林景和道:“住持刚刚到任,不如推了白云观的邀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