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笙再一次面试结束。告诉自己不要再去京荣。坐在出租车上，路过的时候，还是忍不住往京荣看了一眼。好巧不巧，再一次看到了季泊常。以及赵文静。她看到他的司机拉开车门，让季泊常和赵文静上车。上了车后，迈巴赫一路缓缓向前。余笙心里突然不知道从何涌现的气，直接对前排的司机说：“师傅，麻烦你跟上前面那台迈巴赫。”司机先是愣了一下，随即道：“好嘞。”加大油门，直接冲上去，确定一个合适的位置，不远不近地跟着。随即司机开启了闲聊模式：“姑娘，能坐得起迈巴赫的，都不是普通人啊，这样的男人可不好钓！”司机以为余笙想钓凯子。余笙道：“那个男人是我男朋友。”司机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。“姑娘，你开什么玩笑，你男朋友都坐上迈巴赫了，你还用得着打车？”“现在的女孩子，真是越来越浮躁了，见个有钱男人都想往上扑，豪门是这么好嫁的？你看看多少女明星嫁进去，不是还是灰溜溜地被赶出来！”不过还是老实地跟在季泊常的车后边。余笙就知道司机肯定不信，也没有解释，更没有功夫解释。她看着前面迈巴赫。车里一路向北，转弯，出了三环，又拐了好几个弯，终于在一座类似于庄园的地方停下来。这里的位置不算偏僻，周围风景很好，视野也很开阔。庄园很大，门口有专门的门卫。看到季泊常的车，门卫提前摆手，季泊常畅通无阻地进了庄园。司机将车停到门口右侧，对余笙道：“这个庄园出租车进不去的，只能到这儿了。”又道：“这一看就是别人的私人庄园别墅，普通人没有主人家的邀请，肯定进不去的，又不是对外开放的那种。”“京城还是有钱人多啊，这种地方我开出租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。”余笙付了出租车钱，下了车，走向庄园大门。司机说的没错，门卫说的没错，她还没走到正门口就被拦住了。她找了个隐蔽一点的地方坐下来，目光一直注视着门口的位置。一直等到天黑，才看到季泊常的迈巴赫缓缓驶出来。后排的车玻璃半开着。她看到季泊常和赵文静并排坐着，赵文静满脸的笑意，不知道说了什么，季泊常也笑了。迈巴赫缓缓开走了。余笙注视着离去的方向，一直看到它消失不见，才收回目光。这里并不好打车。她等了很久，都没有司机接单。一个人沿着回去的路，一步一步往前走。天色越来越黑，她的脚都磨出水泡来。刚开始还有些疼，疼得她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。后来渐渐麻木了，甚至感觉不到疼了。余笙咬了咬嘴唇，继续往前走。终于在半路看到一辆出租车，车子载了人，余笙搭了个顺风车。等到回到家的时候，已经很晚了。季泊常看到她的模样吓了一跳，问：“怎么了这是？电话也不接？”余笙这才打开手机，发现十几个未接电话。全部都是来自季泊常。余笙笑笑，将手机扔到沙发上，一个人去卫生间洗澡去了。打开淋浴，眼泪顺着水流直接流下来。脚上已经破了的水泡一沾水，疼得她头皮发麻。她闭上眼睛，咬住嘴唇，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。洗完澡她就睡下了。走了这么远的路，又经历这么一遭，她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睡不着。却不知为什么，她一沾床就睡着了。等到季泊常推门进来，看到的是沉沉入睡的她。余笙睡到下半夜醒来。身边是冰凉的，没有人。季泊常一直没有回来。她掀起被子下床，想要去厨房喝杯水，路过书房的时候，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。余笙并没有刻意去听，却还是听到季泊常的声音。有一句“我爱你”，还有“是不是”之类的。余笙不知道为什么，突然心里轻松起来。之前的纠结，难过，甚至是崩溃，在洗澡的时候哭一场，一下子烟消云散。像是束缚在身上的一个包袱，在最后一次被击溃的时候，之前还苦于在身上背负着摇摇欲坠，不堪重负。过了今天，她突然可以放下了。没有过不去的坎儿，没有熬不过的苦。四年前，那么绝望都走了过来，这一次不过是为四年前画个句号而已。她从来都是骄傲的。宁可玉碎，不能瓦全。既然如此，那就放手好了。她一个人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，慢慢地喝着。季泊常大概是听到了动静，从书房里走出来。看到她在厨房，愣了一下，问道：“怎么醒了？”余笙笑笑：“喝杯水。”说着将杯子里的水全部喝完，又要回去睡觉。季泊常跟着她一起回到卧室。黑暗中，他伸过来一只手，想要靠近。余笙转过身压在他身上。她已经很久这么热情，季泊常自然不能辜负。两个人翻来覆去，余笙一直紧紧地抱着他，一直缠着他，诱着他，一直到精疲力尽，都不愿意松手。情到深处，她在他脖子喉结处狠狠地咬了一口，像是发泄一般。之后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。季泊常以为她是情动时的无意识，并没有当回事，细细地亲吻她的眼泪。有些咸，还有些苦。余笙闭上了眼睛。等到一切都结束，季泊常搂住她，亲了亲她全是汗的额头。“今天怎么这么热情？”余笙不吭声，喘着呼吸着，仿佛没听到一般。季泊常言语里带着兴奋：“你下周就要生日了！”余笙浑不在意，“嗯”了一声，从他怀里挣脱，转个身闭着眼睛睡下了。等生日过后。生日过后，一切重新开始。余笙在心里跟自己说道。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，没有什么困难是跨不过的。余笙暗暗给自己打气。余笙，你肯定可以的。以前可以，现在也可以。离开季泊常也肯定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