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江月再接再厉地劝:“咱们现在想到的开源节流的办法,不管是开荒养殖还是剿匪,来钱都要时间的。
父亲统领三军多年,心如明镜,来从军的士兵,真正为保家卫国而来的有几个?
他们极大多数都是在家乡不好生存,冲着那每个月的月饷银子,一年四季不愁吃穿来的。
可咱们已经大半年没有发过月饷,这眼下又快过年了。
外有强敌,士兵本就心慌,年节下思乡情重,营中又冷又病气蔓延,还一年没见到银子……
难道他们不会胡思乱想,不会军心不稳吗?”
阮万钧本就紧拧的眉毛又紧了两分,缓缓叹气:“你说的不错,那就照你说的办吧,这件事情——”
“让廖大人去。”
阮江月早已想好:“廖大人和他们常打交道,知道什么人合适,也知道如何去和他们交涉。”
阮万钧点点头。
做这种事情要精与人情世故、脸皮厚,同时也得有几分原则,如今这北境军中数来数去就廖自鸣能行。
其实营中也有一些其他的文官、监军、粮官之流。
不过都是朝廷派来吃白食的,压根派不上用场。
想起自己递了十数封催军费的折子上去,宛若石沉大海毫无回应,现在北境军被迫想办法自给自足……
阮万钧拧眉闭上了眼睛,周身溢出浓浓的阴霾和无力来。
*
阮江月找了一圈,终于在马厩找到廖自鸣。
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廖自鸣竟藏在一大堆干马料之中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