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勿须多言。”
好名次，那总不能考个倒数吧，他们班里一共三十五人，至少得考到前十五吧……天呐，她怎么比得过那群从小就开始背四书五经的魔鬼啊。
期末考仿照明年春闱“进士科”的考试制度，一共考三场，第一场帖经，第二场试杂文，第三场试时务策。这贴经么，就是将需要考的经书左右两边遮住，只开中间一行，然后再用纸遮盖住若干个字，此时只需将所缺的字写出来即可。这不就相当于现代的填空题嘛，这个简单，死记硬背就行！
第二场，杂文，是策试应试者的文学才华，写诗、赋、论各一篇。第三场，时务策五题，根据给出的五道涉及或政治、或吏治、或教化、或生产等问题，给出自己的答案。
等等，卫婵发现事情并不简单，为什么贴经考的是《易》、《书》、《公羊传》、《谷梁传》这些她连听都没听过的东西？
填空题她都做不好，更别说后面的写诗作赋论时政了……
戌时，江勉的寝舍来了一个不速之客。
江勉的案头放着一沓白纸，他取用一张，镇纸压上，箕斗形的砚台边放置着用粗布裹着的丝缕状的墨。白纸上写了一半文章，见她来了，他停下笔势，将笔搁在笔格上。
大大没有用自己送给他的东西，卫婵的目光在他的桌案上停留了一瞬，又看向他。
“伯元今日回乡了。”
卫婵的脸很白，因为是晚上，她没有涂粉来遮盖自己原本的肤色，在烛光的映衬下，显得她的肌肤更为白皙透亮，晶莹似珠玉。她倚在门边，讨好似的冲江勉笑笑：“我是来找你的。”
江勉的视线从她颊边的梨涡中挪开，他来不外乎一个原因。果然，卫婵的下一句话便印证了他的猜想。
“江勉，马上要考试了，你能不能教教我？”
江勉道：“你要是有何不懂的，可来问我。”这句话说的就妙了，没有完全拒绝，但又委婉表示，你不懂的可以来问我，但你不能让我像陈河清那样，天天浪费自己的时间给你补习。
读书人就是喜欢弯弯绕绕，话中藏话，但碰上卫婵这么个直性子，听不懂言外之意的，也只能自认倒霉。
“真的？”卫婵惊喜，颊边的笑意都要漫了出来，“我每天都可以过来找你吗？”
江勉额前的青筋跳了跳，看着洒满星光的一对晶亮眼眸，他终究还是没将婉拒说出口，他点了点头，道：“每日酉时四刻，我都在此。”
每天下午六点，卫婵便来江勉的房间准时报道，一开始她还有些收敛，几日过后，她便开始释放自己的本性了。